&esp;&esp;这件水红的襦裙是上次在金銮殿留宿时,同那只蝴蝶流苏簪子一起由尚服局送来的。胸前金丝银线勾的百蝶穿花坠珍珠,裙摆如锦霞映雪,漂亮是极漂亮的,只是太过夺目。
&esp;&esp;“这套太抢眼,陛下。”雨露喃喃。
&esp;&esp;楚浔撑在木案上,低声含笑:“狐狸精穿什么不抢眼。”
&esp;&esp;“陛下玩笑话。”雨露提着裙摆坐下,对着矮案上的铜镜往发髻两侧别了两支银簪流苏,瞧着铜镜中自己的脸,笑道:“狐狸精该比臣妾好颜色多了。”
&esp;&esp;“朕没见过旁的狐狸精。”
&esp;&esp;楚浔披了玄色大氅,又从画春手里接过她那件白绒绣银云的斗篷,将她从软垫上拉起来,亲手披上系了带子,遮住了她雪颈上被疼爱出的驳红吻痕。
&esp;&esp;若她褪了斗篷,还是能瞧见。
&esp;&esp;雨露抬起弯弯杏眼,亦用手理了理他大氅上的黑绒,试图遮住他脖子上靠近下颌的那几道结痂抓痕,没成。
&esp;&esp;“陛下得丢人了。”她笑意柔柔。
&esp;&esp;“还是爱妃更丢人。”他说。
&esp;&esp;酉时,帝妃二人同行同撵,至紫宸殿。
&esp;&esp;因地上有雪冰滑,他可步行,她却不可。
&esp;&esp;至殿内,众人行大礼参拜,她在他身后亦要跪下行礼,他便在众人低头时将她一双温软的手抬起,贴在她泛红的耳边低声侃一句——
&esp;&esp;——“身子还跪得下?”